鹤朱

[all丧]丧尽天良（7）

  风过树梢，托起天云异色，屋檐毫不留情将投来的光线遮掩，把长廊和院内一分阴阳，一割昏晓。

  

  刘丧恰好停在仅有的阴影之中，虚望眼前的空无。

  

  人们说话的声音渐渐减小，到最后沉默了几秒钟，似乎发现了刘丧这个外来者的闯入，刘丧定定的站了几秒，然后转身就要回屋。

  

  “哎，怎么不说话呢？那个小哑巴你过来一下呗，咱们认识认识。”黑眼镜冲刘丧的背影抬了抬下巴，痞里痞气的调调依旧是稳定发挥。

  

  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刘丧身上，后者动作一僵，沉默的转过身。

  

  坎肩喷出一口汤，简直看直了眼:“漂亮姐姐！”

  

  刘丧空洞的眼眸一转，迅速锁定坎肩的位置，然后一步步踏入尘光走进院中，到了饭桌旁，虚浮的目光一直望向坎肩的方向。

  

  吴邪拉过刘丧，先跟自己的二叔介绍:“二叔，这是刘丧，男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坎肩眸中的光顿时暗了，忍不住扭头跟王蒙说:“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......”语气竟然还有些惋惜。

  

  吴二白打量了刘丧一番，像是过了一个世纪，才终于放缓了语气:“久仰大名。”后者立即扭头看向吴二白，思考了几秒后，敲一下桌面，抬手精准的拿起一瓶红酒开瓶。

  

  吴邪见状递去酒杯，刘丧倒好后举起示之一笑。

  

  态度可见而知，吴二白也笑着拿起酒杯站起与刘丧碰杯。

  

  “刘丧。”吴二白敲了敲已经空了的酒杯，然后将其放在桌上，“这段时间还望多帮衬着小邪，这次小邪能这么顺利，你也付出了不少努力。”

  

  一杯酒入腹，刘丧眼角漫上一层绯红，若不知前因，霎一看，还以为刚刚哭过一般。他直勾勾望着吴二白，乖顺的点头。

  

  刘丧以前在道上名声不小，吴二白之前只听吴邪吐槽了一句傲得很，如今亲眼见到，也确实认为，如果真是刘丧，那的确有傲的资本。

  

  因为他是刘丧，而不是别人。

  

  吴邪被吴二白的态度吓了一跳，他一直认为刘丧是一个比较厉害的工具，也知道刘丧以前在道上很有名。但是吴邪向来不关心这些，他觉得既然能够沦为工具，他们自身实力也有待考量，最起码大多数都是浪得虚名。

  

  但是能让吴二白这么重视，吴邪想不重视也难。

  

  这一杯酒把向来嬉皮笑脸的黑眼镜也震惊的差点掉了眼镜，更不要说其他人了。“二叔这小哑.....刘丧什么来头啊？”黑眼镜压低声音问吴二白。

  

  吴二白看了他一眼，说道:“你不用压低声音，他听得见。”

  

  道上的能人异士并不是没有，黑眼镜在黑暗中视力极好，也不意外刘丧出众的听力。

  

  黑眼镜笑着调侃:“长得是好看，怪不得你们藏着掖着。”吴邪连忙摇头:“师父，我可没藏，是刘丧身体不舒服，我才要他休息的。”黑眼镜不信，“你可得了吧，我看你就是小气，不舍得请他吃饭。”说完，黑眼镜招呼刘丧坐下吃饭。

  

  兴许是盛情难却，刘丧当真坐下吃了几口，又似乎是喝酒之后容易上脸，他的眼尾通红一片。然后他敲桌子问吴邪厕所在哪儿后就离开了。

  

  王蒙不禁感叹:“老板，以后找老板娘一定要这种标准啊，刚才是我错了，怎么能说他能力不行呢？而且都不说话，还这么安静，简直是理想.......”没等他说完，王胖子就打断了他:“你可得了吧，刘丧说不了话。”

  

  如果能说话，王胖子刚肯定一定说不出什么好话。方才刘丧走进院子像是带着一股子杀气，幸亏吴二白在场，这种气息很快便敛了下去。

  

  对于刘丧的问题，大家闲谈几句就过去了。

  

  初见时的惊艳，都记在了心里。

  

  吃完饭，吴邪去送了二叔一程，然后悠闲的看着王蒙收拾残局。忽然想起小哥尚且仍在外面，正欲去寻人，才刚出门，就看到张起灵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回来了。

  

  吴邪一愣，竟忘了接:“小哥，你这是去哪片海了？”王胖子循声过来，一看到这么大的雨，连忙接了过来:“哎我，这鱼品相可真不错，可惜咱们已经吃过饭了........小哥，这鱼是在哪儿钓的啊？”

  

  张起灵扫了一眼鱼:“别人送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不是，出去走一圈还能有人送东西？更何况张起灵走的一般都是在山里，哪怕撞到了人也不会去和陌生人搭话吧，更别说送东西了！

  

  吴邪表示不理解。

  

  张起灵继续解释:“他扔我怀里，让我回去给刘丧做鱼汤补身体。”吴邪一头雾水的看着鱼:“这更离谱了啊！”

  

  吴邪就仔细盘了一番，才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原来张起灵照例到山中散步，遇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，戴着黑口罩的人，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，塞了一条鱼后转身就跑，边跑还边留下一句话。张起灵只看到一双眼睛，更多的却没什么印象。

  

  不过这条鱼又大又肥，至少二十多斤，哪怕是在现在这个季节也是十分少见的。

  

  王胖子想带到厨房，吴邪见状连忙拦住说:“不行，万一有什么病菌呢，小哥你也是，陌生人的东西不能拿！”

  

  王胖子看着鱼，觉得有些可惜:“我今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鱼呢，扔掉岂不是太可惜了。”“若是吃出什么事，咱们可赔不起。”吴邪是真的担忧。

  

  [留下吧，我知道那是谁。]听到几声敲响，吴邪回过头，目光投向倚着墙边敲墙的刘丧，后者并未看他们，空洞的眼眸看向侧方，似乎也是知道自己看向哪里并没有什么必要。

  

  起风时风灌入衣中，携起袂角与浮光共尘，发丝挡住了半张脸，虽不知是喜是忧，但单薄的身影总让人觉得几分脆弱。

  

  这种脆弱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。

  

  吴邪摸了摸鼻子，鬼差使的觉得应该好好养一养。

  

  但这条出现的大鱼，却扰乱了他这个想法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认识的人？”吴邪问道。[嗯。]回答的很干脆。

  

  “那明天中午炖鱼吧。”吴邪做了决定。

  

  搜罗来的古董，想出手还要等一些时间，这几天注定是有闲暇的时候。第二日，刘丧精神似乎更差了，王胖子拿着药单去买药，张起灵和吴邪坐在院子里杀鱼。

  

  鱼腥味儿几乎染了他们一身。

  

  张起灵拿起刀利落的将鱼开膛破肚，鲜血汩汩向外流淌。把手伸入鱼腹，内脏全部掏出来，红色的几乎占据了眼前的一切。

  

  但很快。张起灵动作一顿，吴邪的目光也随之望了过去，微微一愣。

  

  在鱼腹里他们掏出来一根布带，上面写了一串数字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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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彩蛋:刘丧视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