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朱

他们甘愿举杯,祝我不奉陪

[all丧]丧尽天良(6)

  惨白的墙面上挂着吊瓶,吴邪坐在床边,像穿着白衣的阿透点头笑了笑。

  

  “麻烦你走一趟了,这点小事就找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阿透撕下一列药单,漫不经心地回应:“没事,500万呢,可不能有什么闪失。”说完,她把药单塞给吴邪,语气波澜不惊:“他是心理原因,再加上应激反应才这样的,你们给了他什么心理压力吗?”

  

  吴邪不明所以,于是只摇着头。

  

  “那就奇怪了,暂时照着药方给他吃一些安神的药吧。”阿透还有预约,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,王胖子凑过来放下一碗粥,看一下仍处于昏迷中的刘丧:“这小子不跟我嚣张,还有些不习惯。”

  

  刘丧在打第三个吊瓶时应该醒了,王胖子来换药时,看到刘丧掀起眼皮,空洞的眼眸没有任何聚焦,定定的盯向天花板。

  

  “醒了?”随着王胖子的话音落下,刘丧眼睫微颤,似乎是想闭上眼,但又很快偏眸望向对方。“醒了就赶紧把粥喝了,都快凉了。”他看不懂刘丧是何种神情,后者缓了一会儿,自己低头把针拔出来,然后爬起来敲敲床头柜,终是锁定了粥的位置。

  

  刘丧喝的很少,跟吃猫食似的,王胖子略有所思,寻思着该把营养餐的日程提上来了。尽管他们只能相处两个月,时间一到就要把人送还,无论生死。

  

  听说刘丧醒了,吴邪走进来想把昨天的事情说清楚,但看到目前还算融洽的场景,却不忍说出来打破。再说,这才是第二天,没有必要一开始就疑神疑鬼的。

  

  [吴邪。]刘丧好像知道是吴邪进来了,勾起手指敲响床头柜。吴邪复杂的看向刘丧,最终叹了口气:“怎么了?”

  

  [我有在认真干活。]刘丧顿了顿,再次转动手腕。[我很强的。]虽然躺在这里很没有说服力。

  

  “现在先不谈这些,你好好休息,没有事的话就不要出去了。”吴邪拿了一袋花生过来,还没有放到刘丧手里,就被王胖子中途截胡了。王胖子把花生换了一袋瓜子扔刘丧怀里。

  

  吴邪见状就无奈:“你跟他抢什么啊?”

  

  王胖子把花生倒出来揣自己兜里:“不是说黑爷要来吗?我请他吃几个,做一盘炒花生去!”

  

  这次顺利收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,吴邪张罗着几个朋友来吴山居坐客,买了大鱼大虾一起喝个小酒。这种场面,身为“工具”的刘丧若是现身,多少会显得几分尴尬。

  

  说到底,他们看刘丧还是在看“工具”,眼神中流露的更多是怜悯,敬佩却是少而仅有的。

  

  刘丧点点头,慢吞吞磕着瓜子。

  

  整顿好刘丧,王胖子就去忙活厨房那些菜和肉,吴邪则带着张起灵去摆桌子。

  

  太阳瘫在半空,欲颓似颓,风穿入院,拂过翠叶摇曳。自叶间悄窥几得时阴,吴山居热闹了几分,若烈火乍燃,惊醒神没深夜的梦中人。

  

  食物的香气萦绕院内,黑眼镜抓了一只张起灵养的鸡崽当礼物赠送给吴邪,嬉皮笑脸地要和张起灵过几招,还声称回头再教吴邪几招。

  

  吴二白和贰京带了两瓶红酒,吴邪刚想接过就被嘱咐千万不能贪杯,身体最重要,贰京还在一旁附和,让吴邪听二叔的话。

  

  花爷因为生意谢绝了邀请,跟吴邪说已经托黑眼镜把礼物送来了。吴邪去问黑眼镜,后者嘴硬的说就是那个鸡崽。直到花爷一通电话打来,黑眼镜才不情愿的拿出两千说是随礼,吴邪搭着黑眼镜肩膀抖,又抖出了一千块钱。

  

  坎肩送个弹弓,王蒙承诺洗碗,也换了入座的位置。

  

  开饭了,王胖子端上来一盘盆佳肴,几个人围一圈坐着,一边吃一边唠几句家常。

  

  “诶,哑巴呢?”黑眼镜拿着碗,喝完一口鱼汤后向四周张望。吴邪夹一口菜嚼嘴里:“他说出去转两圈。”

  

  张起灵这情况并不少见,他们依旧吃吃喝喝。黑眼镜一歪头,突然拉起凳子绕一圈坐在吴邪身边问道:“听说你这次行动通过某些渠道租了个工具,怎么样?好不好用?”

  

  这已经不算是个秘密了,吴邪十分镇定的又扒拉口饭,答道:“他太聪明了。”“所以说是好用的意思咯?”黑眼镜把吴邪跟前的青椒肉丝端走,放自己碗里一半。

  

  吴二白停下筷子,目光扫向身后的屋子,慢悠悠地说道:“聪明有时也会成为祸患,更何况是那样傲气的一个人。”

  

  吴邪也不禁沉思,曾经一身傲骨的刘丧,真的会甘心如此吗?

  

  他们其实并不了解刘丧的过往,哪怕是现在知道的,也多半是道听途说,没有任何事实的依据。

  

  没有人主张让吴邪去信任一个工具,他们也都觉得,这只是一个合作的交易,这个道上从来都不缺乏卑若尘土的人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会注意的。”吴邪只能这么说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过说起来他长什么样啊,老板,你怎么还藏着掖着呢?”坎肩听得入迷,是真的想一睹刘丧的容貌。

  

  “啧啧啧,那长得比你老板见过的相亲对象都好看。”王胖子不禁感叹,抛去偏见,刘丧模样确实一绝。

  

  坎肩一听这个来了兴趣,拉着王胖子想多问几句,还未等问出声,就被吴二白的咳嗽声打断。

  

  “二叔,你没事吧?”吴邪关心的问道。

  

  吴二白擦了擦嘴,一本正经的说:“长相又能有什么用?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,无论如何也是混不下去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王蒙睁大眼睛看向吴邪:“是啊老板,下次你带上我,保证会比那个小白脸更有用。”吴邪对于王蒙的理解能力表示堪忧,吴二白那是在提醒提防着刘丧。“别了,你扫地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王蒙却没觉出味儿,继续说道:“老板,我觉得我扫墓比扫地更厉害!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快别说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真的!”

  

  吴邪叹气,也不跟王蒙继续说,转个身准备添碗饭时微微愣了个神儿,但很快恢复常态,继续坐下来和他们唠嗑。

  

  在他们的身后,静默的屋前。刘丧穿着过膝的风衣,靠在墙边注视着这里。众人欢喜的场面映入眼眸,却如石沉大海,什么都看不真切。

  

  没人去说,也谁都知道,刘丧全都听到了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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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彩蛋:刘丧视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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